2009年1月20日 星期二

書皮封面及其他


書皮封面向來不是我買書或讀書的一個依據,但這個觀念在偶然看到村上春樹的英文版封面時有了相當大的改變。

頁頭圖片是由Random House UK這家出版社所出版的Kafka on the shore/海邊的卡夫卡。這封面的確很亮眼,讓人一見忘俗;拿來對照時報出版的繁體中文版本,高下立見。


這系列的「藍小說」 都維持著一樣(糟糕的無品味的)的風格。就算書沒在手邊,國內的讀者應該不會太陌生,我在這邊就不貼了,版面有限,還是讓大家欣賞一下英國的版本。以下由左至右分別是after the quake/神的孩子都在跳舞a wild sheep chase/尋羊冒險記,跟最有名的Nowegian Woods/挪威的森林

其中我最喜歡after the quake,封面的設計實在是簡潔有力又十分切題。


以上這些還只是平裝版的而已,若是對精裝版的有興趣可以連到Random House的網頁去搜尋。附帶一提我非常喜愛精裝版after dark/黑夜之後的那個設計,感覺撥開簾幕就可以進去書中所描述那一天似的。

據說時報挪威的森林的最新改版,是村上桑指定的。也就是上下兩冊,分為一紅一綠,實在是我所不能領略的設計感。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語帶調侃地對他說,您還是寫書就好了吧。

說到平淡無奇的封面,志文的新潮文庫說第二應該沒人敢說第一,(好吧,九歌文庫緊追再後)。不過個人卻非常喜愛及感謝志文出版社,我就在那千篇一律的封面及沒聽過的譯者裡得到了許多與世界名著交流的機會,最近的國際書展,本來想去朝聖及還願一番,沒想到它竟然沒有設位,有點讓人失望。

另一個以一成不變封面著名的出版社就是英國的PENGUIN BOOKS LTD(企鵝出版社)的popular classic系列。


最近誠品有個活動 就是在專賣它們的書。整個系列都是相同的風格 ,相同的排版,相同的顏色。讓我這外行人也以為這相當有設計感,不用說去讀了,光是買來一排放在書架上也賞心悅目,算是很有品味又便宜(一本才2£)的擺設。像這樣的書籍,完全只是為了讓那些優美的文字和引人入勝的故事有個棲息之地而存在的產物。不過很可惜地,這個活動似乎只專賣Jane Austen小姐的作品,我想要了很久的The Great Gatsby橘色版本(忘了是企鵝多少週年的紀念版,不同於上面的草綠色系列),到現在也還沒買到。國際書展裡專程去USA館那晃了一圈也沒看到半本費茲傑羅(F. Scott Fitzgerald)Gatsby在台灣的人氣似乎遠遜於我們的Elizabeth呀,希望班傑明(Benjamin Button)可以為他拉抬一點聲勢。

一直都讚美國外的月亮比較圓似乎也不太好,顯得我十分崇洋媚外似的,接下來聊聊我們正體中文的出版品。

我手邊的書不多,但有兩項我覺得不錯的,分別是皇冠的張愛玲全集跟爾雅的白先勇台北人系列。說系列好像有點過於太輕疏,又不是連續劇還什麼的,不過我想不出別的詞了。

前者自我有印象以來,封面就沒有什麼大變化,以絳紅色為基底的印刷,前版還有些小碎花,雖然不是那麼出眾,但頗有些那年代上海或香港的那種夕陽曬在受潮棉絮上的味道。張在末年常為經濟問題所苦,加上她身體狀況一直不佳又懶得與人應酬,終致魂斷異鄉,不能看到自己的作品大受歡迎實在是件憾事。不然以張愛玲超絕的審美觀及絲綢色彩生活的感受度(超人才華,絕世淒涼—夏志清語),說不定一個高興來親自設計封面,我想必是十分有看頭且更具有收藏價值。

相較之下,白先勇台北人系列就活潑了點(指最新版的而言),直接選用當代幾位有名的我不認識的畫家的作品當封面,私以為寂寞的十七歲那幅選得最好。

一本書若是賣得好,就會出現再版三版之類的。於是呢,有心的作者就會在序言裡寫到:「這本書能出到xx版,真應該感謝ooo」或是「謹在此版校正下列幾個錯誤」之類的話。有時候甚至會換了張臉,但新的不一定會比舊的好看。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放在書的封面上,這套標準好像沒個定論。希望再次改版時除了以上的兩件事,各位暢銷作家們也可以多注意有關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衣要封皮的這個問題。

說到這我突然想抱怨下會印在書皮的提綱大意(也算是封面的一部分吧)。市面上的出版品如此之多,知識與資訊是以爆炸性的速度進展,我們當然不可能每一本都讀過,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再要說出四百多年前培根說的,「天下學問皆吾本分」, 之類的話並不會讓人覺得你太過狂妄,而是根本不會有人浪費時間去裡你。光是要去篩選出那些自己想看的書都得費好一般功夫了, 因此書皮上的內容大意是必要性的存在(當然,真正的經典是不需要這個的)。書腰那種暢銷書排行榜慣用的技倆,請一大堆名人明星來背書的就不提了。我想說的是真正的大意,我認為要嘛就不該有大意,不然就該好好的寫,讓它達到被期望的功能,也就是…恩…大意

為了表示有頭有尾,文章前後連貫,我還是拿村上來當例子,以下兩段分別是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挪威的森林的書後大意:

水潭完全把我的影子吞沒之後,我還長久注視著那水面。水面沒有留下一絲波紋。水像獸的眼睛一樣藍,而且靜悄悄的。失去影子之後,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人被遺留在宇宙的邊土一樣。我已經什麼地方也不能去,什麼地方也不能回了。在這裏世界將終息,在這世界靜靜的留著……



我在怎麼也睡不著的夜裏想起直子的各種姿勢。不可能不想起來。因為在我心中實在積存了太多關於直子的回憶,而這些回憶正一一想撬開任何一點點的縫隙往外鑽出來。我實在無法壓制阻止這些的奔騰而出。

我想起她在那雨天的早晨,穿著黃色雨衣打掃鳥舍,搬運飼料袋的光景。想起那形狀倒塌了一半的生日蛋糕,和那夜把我的襯衫都哭濕的直子眼淚的感觸。對了,那一夜也下著雨。冬天裏她穿著駝毛大衣走在我身旁。她總是夾著髮夾,總是用手摸著那髮夾。並以澄澈透明的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穿著藍色長袍彎曲雙膝把下顎搭在那膝蓋上。

我想應該不多人看了這樣的大意,就可以知道這兩本書是在述說著什麼樣的故事吧。但這也不能太怪責這些編輯們,我只是單純的認為並不是每本書都得有,或都能有大意這東西的。

最後,我承認本篇文章的標題是模仿吳魯芹雞尾酒會及其他,同時期勉自己能達到他百分之一的學問及寫作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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